下楼梯的裸女2号，科技感十足的画面

作者：罗米

马塞尔·杜尚（Marcel Duchamp），《下楼梯的裸女2号》，1912，费城艺术博物馆

费城艺术博物馆里，有一个展厅堂而皇之地陈列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：一个自行车轮孤零零地被倒过来放在一个圆凳上、一个老式的铸铁瓶子架、一个小旅行里放着一些照片和小物件、一个男式小便池倒过来放着，侧面还签着名……

这就是一堆破烂。

当然，如果你了解艺术史，立刻就会认出它们来，这是现代艺术的旗手马塞尔·杜尚的杰作。

这些作品实在太“不正常”，所以我们还是先从稍微“正常”一点的作品入手，循序渐进吧。

这里的一幅油画《下楼梯的裸女2号》就算是杜尚最正常的作品了。

之所以叫“2号”，可见不止一幅，因为创作时间不同，杜尚一共画了三幅《下楼梯的裸女》，被编成了1、2、3号，三幅都收藏在费城艺术博物馆，“2号”是其中最著名的。

画作幸好有名字，要不然大概很难看出所以然来。

最好辨认的大概是楼梯，从右上角螺旋而下，楼梯上略约是一个（或许有几个）形象正在往下走，从形态上看，低着头走得很小心。

最前面的一条腿已经落到了最下方的一级楼梯上，后面还跟着许多条腿，每一个姿势都不太一致。它们正弯曲着要下楼。

如果确定画中的形象是个人的话，这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来是个女性，而且还是个裸女的。

其实叫“裸女”是因为画家当时请了一个裸体模特儿，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被拍成了二十余帧照片，杜尚是想从中探索变化的过程和轨迹。

在静态的二维画布上不仅要表现三维的形体运动，还要表现四维的时间，想法真前卫，野心也真大！

他把下楼梯每一个瞬间的不同动态都拼叠在一幅画里，所以就形成了这样的延续效果。这也正是画面上的形象看起来有一大排，其实真正的人只有一个的原因。

1911年他就这样做了，第一幅尝试性的作品就被命名为《1号》；到了1912年，他又画了《2号》。2号比起1号，就更具有一种机械的未来感了。

这幅画中的人物形象更难以辨认，更像是“机器人”，他也正是想要表现这种“机器运转”的效果。

连楼梯也变得不那么明显，只用右上角和左上角几排平行的横线稍微表示了一下，但这个形象的动作却更加复杂，看起来也走得更快了，脚下几道弧线很巧妙地表现出脚下生风的速度感。

现代漫画中就有许多这样的手法来表现速度。

不得不说，画中的“现代”气息扑鼻！

不仅分解了完整的人体，而且把人的运动轨迹表现出来，其实很有趣味，用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，画面并不那么难以理解，不过在当时，现代艺术才刚刚冒头，大家欣赏的是真正的下楼梯的裸女，是古典主人的人体美，所以杜尚的这个“新型”裸女被人嘲讽为一袋子“高尔夫球杆”。

到了1916年，他又画了《三号》，与《二号》的构图几乎无异，尺寸也几乎一模一样，只不过这个“裸女”变成了泛着淡紫色幽光的形体，显得更加冰冷了。

这样在静态画面中表现运动的形态、轨迹和速度的方式，在当时有一个专门的流派，他们自称为“未来主义”。

杜尚的这三幅画融合了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，这也足以让他在现代艺术中排上一号了。

杜尚更加石破天惊的代表作是它——《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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