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魇，做噩梦就是这种感觉

作者：罗米

亨利·弗赛利(Henry Fuseli)，《梦魇》，1781，美国底特律艺术学院

18世纪很少有画家会想到去表现普通人真实的梦境，更不要说画出梦魇的情形，所以，亨利·弗赛利的《梦魇》就显得格外不同寻常。

梦魇显然是非常状态下人奇特的精神状态，所以，画面也就显现出一种非常态。

画面是晦暗的，仿佛被一团浓雾罩住，幽灵般的影子依稀闪现，总带着一点令人不安的惊悚，这倒确实像是梦境“真实”的样子。如果遭遇了梦魇，那便还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。

果然，更可怕的东西就在暗处。一是她胸口蹲着的那个黑色的类似猿一样的妖魔，双眼血红；一是暗红的幕布后探出来的那个黑灰色的马头，它的双眼亮成两个恐怖的光团。

在中世纪的传说中，梦魇兽正是黑色马状的恶魔，浑身燃烧着地狱之火。它可以飘浮在空中，带有可怕的光环，除了特别强大的精神力量或者根本没有心灵的生物以外，它会攻击一切生物，噩梦便会由此。

这个女子显然是个凡人，所以她很容易便被梦魇兽攻击。马头穿透了幕布，象征着梦魇穿过了人的心理屏障。她的胸口上蹲着这个魔物，便是她梦魇的内容。

她的身体瘫软无力，这表明此刻已被梦魇完全攫获，无力挣扎。梦魇中的人恰是这种状态。

画家既巧妙地暗示了梦魇来自于心魔，又精准地传达了人在梦魇之中的压抑感和呼吸困难，既让人感同身受，又让人略有点脊背发凉。

真不知弗赛利是在什么契机之下，竟然想到表现这个主题，竟然和现代心理学中的无意识这样地契合。

要知道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名作《梦的解析》还要到1899年才问世。

《梦魇》在1782年英国皇家学院展出时，便引起了热议，在他之前，这种无法捉摸不可名状的状态，似乎确实是个无法表现的题材。

这件作品后来果然成了19-20世纪的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最钟爱的作品，关于梦，没人比他更感兴趣，也没人比他研究得更仔细。

弗洛伊德的书房中，便高挂着此作的复制品。

弗赛利还以莎士比亚、弥尔顿等人的作品为题画过大量作品，画面无不充满精神性，如梦境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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