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神云气图：青龙白虎、朱雀玄武，一个都不能少

作者：罗米

四神云气图，西汉，河南博物院

我们人类对于星空总有着许多浪漫的认识，比如古希腊人、玛雅人、阿兹特克人的文明当中，有许多关于星座的神话，我们的古人也一样，他们将赤道附近的星空划分为二十八宿，每一宿都有一个星官值掌，它们又按方位划分为东西南北“四组”，每一组还有一个神统领，这就是我们熟悉的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（龟和蛇的组合）。

所谓的青、白、朱、玄其实是四种颜色，是古人根据阴阳五行之说给不同方位对应的。

东方属木，树木当然是青绿色为主，所以东方是“青龙”；

西方属金，白色，所以是“白虎”；

南方属火，红色，所以是“朱雀”；

北方属水，黑色，也就是玄色，所以是“玄武”，古人认为蛇和龟组合才能繁衍，于是将二者组合在一起。

之所以古人选这四种神兽来作为镇守四方的神灵，源头还要追溯到原始社会的图腾。

《礼记》说：“如鸟之翔，如蛇之毒，龙腾虎奋，无能敌此四物。”这种无敌的力量正是处于混战当中的部落最渴望的，所以各种氏族部落把它们作为图腾，也是希求能在冥冥之中获得这样的神力，求得它们的护佑。

后来，在部落联合作战的时候，这些图腾因为各具不同的神威，所以被安排到了不同的方位。《礼记》也有记载：“行，前朱雀而后玄武，左青龙而右白虎。”这是根据灵兽的勇武和法力进行的部署。

青龙能兴云作雨且德高位重，故为左翼，一般的朝代行军都是以左为尊；白虎是凶猛善战的象征，故为右翼；朱雀凶猛善飞，行动迅捷，所以做前锋最合适；玄武有龟壳护体，这是坚硬的后盾。

到了秦汉时代，四神兽组成了固定的体系，作为拱卫天帝的四大方位神地位确立，于是成为汉代最为常见的图像之一。

汉代的神仙思想极为浓重，四神兽也几乎无处不在。

按照民间的说法，“左龙右虎掌四方，朱雀玄武顺阴阳”，可想而知它们有多忙。

守卫四方驱邪避凶是它们最初的“本职工作”，后来，它们还被视为顶级祥瑞，既要负责保佑帝王江山稳固，也要尽力为民众带来富庶的生活。

所以，铺首、瓦当这样的建筑构件上有它们，博山炉、铜镜、漆器等日常器物上也有它们。

连死后的世界里都少不了它们。

汉代的墓葬当中，四神图像极其丰富，它们在壁画、画像石上奔腾，在漫漫云气之间穿梭，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墓主人的安宁，还要引领他们的灵魂升天。

西汉早年梁王墓天顶壁画《四神云气图》，大概最接近人们想象当中四神“真实”的样子。

天空是一片浓浓的赤色，像是落日的血红染遍了天地，四神兽在天空中会集盘桓，气势夺人。

青龙地位最尊贵，长约5米的矫健身体卷曲成强劲的S形弧线，不同的部位还常常旁逸斜出，开出朵朵芝草莲花来。青龙贯穿于整个天顶，搅动漫天的云气滚滚翻腾。

白虎追随青龙而来，仰首张口前肢抬起，作向上攀飞状，两朵细细的莲花从它的耳边延伸出来，别具浪漫。

因为壁画背景一片赤红，所以朱雀在这里也只好变得通体雪白，当然丝毫无损其神异，尤其是尾部拖出长长的一羽，末端竟然绽出两朵云气，轻灵舒展，好一派出尘的高贵范儿。

唯独龟蛇一体的玄武缺席，只有龙须缠着一条白色的“鱼龙”，似龙似鱼，据说这是玄武的变形，原因是墓主人父亲名为刘武，为了避其家讳而改玄武为龙鱼。

河南一带的汉墓壁画特别丰富，西汉后期的卜千秋夫妇合葬墓里也有奔放逶迤的四神兽，这里的阵仗更大，日月当空，云气流逸，伏羲、女娲和神兽列阵行进，庇佑着墓主人缓缓升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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