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·高VS达·芬奇,谁更有人气?
作者:罗米
如果要举出中国观众最熟悉的西方画家,达·芬奇和凡·高必然高居榜首不相伯仲,如果你实在想要了解一下两位的人气排名,到国家美术馆或许还能看出点端倪。
国家美术馆的藏品时间下限恰好是1900年,这是后印象派兴起的时代,因此凡·高被放在了最后的展厅里,正好为美术馆的参观行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比起古典的明媚,这最后几个印象派的展厅里光线显得要暗得多,尤其这最后一个厅,不仅昏暗而且闷热,仔细看那密密晃动的黑影,原来全是人。我在国家美术馆一路看过来,不知遭遇了多少旷世名画,这样的热闹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。甚至刚进馆的大厅里,观众的密度都没有这么大。
凑近一看,原来如此!这里有一幅《向日葵》!凡·高的向日葵!
人虽然很多,但却安静,在凡·高面前,我们都会收声屏气,不仅因为他的画已摄走了我们的心魂,也因为他的生命这样令人伤感。我们不说话,既是致敬,也是缅怀。
等待合影的长队静静排在画前,这“盛大”的场面也是我在偌大的美术馆中所仅见。
小小的画面上,十五朵向日葵俯仰生姿,各种色调的金黄混合在这里,像太阳一般璨然生光,照亮了这小小的一角。这里的每一朵花,都那样顽强而饱满,正如凡·高的生命,从来为艺术燃烧,不带丝毫的保留。插着向日葵的花瓶上是他的签名“Vencent”,每每看到这个名字,轻轻念出来,便让我心里怦然生出许多的感慨与凄然。
向日葵是凡·高最喜爱的题材,这代表理想与信念的花儿正如他自己的写照。
他的一生画了十数幅《向日葵》,不同的画面中花的状态各不相同,用笔用色上也风格各异,他一方面用这最常见的题材来探索色彩的调和和笔触的形态,另一方面,更要用它们来传达自己的生命状态。他曾经的好友,画家高更还作过一幅凡·高在画向日葵的作品,可见这是他的“常态”。
昂首挺立的花朵应是凡·高的心情相对愉悦时所绘,而枯萎的残枝则是他生命陷入衰竭时的象征。国家美术馆的这一幅《向日葵》黄得纯粹直接,连背景都是一色明艳灿烂的黄色,这在他此前所绘的《向日葵》中并不多见。凡·高的色彩常常显现出不经调和的激烈和鲜明,因此格外具有力度和精神,这是因为他热衷于用纯色绘画。他是色彩的大师,即使不用调和,他也早能预见这些色彩辉映后的奇特效果。在这幅一片金黄的作品中,我们便可深切领悟他的绝妙。
这件作于1888年的《向日葵》应该是他格外钟爱的一幅,到了1899年,他又作了两幅与这件作品几乎完全一样的《向日葵》,除了色调明暗不同以及细节上的差异,背景也同样是一片金黄,与其他向日葵题材的画作皆不相同。这后来的两幅画应该都是仿照此画而作。这两幅仿作的《向日葵》分别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凡·高博物馆和日本东京损害保险大楼的东乡青儿美术馆。日本的这一件购于1987年,创下当时的天价,这也正是当年日本“暴买”西方印象派大师之作中的一个亮点。后来,关于此作为膺品的置疑也不绝如缕。
除了《向日葵》前人潮涌动,这里的凡·高名作还有《有柏树的麦田》《文森特·凡·高的椅子》等,这些作品在他其他的作品中都能找到影子,那棵柏树出现在凡·高的许多作品当中,《星月夜》中那鬼魅般的柏树,似乎就正是这一蜾,而那把椅子则正在画家的《卧室》中。
一片黑暗中夺人眼球的倒是那两只不同寻常的《螃蟹》,色彩泼辣爽亮,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。这倒是凡·高极少涉及的题材。
哦,光顾着追捧凡·高,倒忘了达·芬奇了。
不独我如此,西方观众皆然,达·芬奇的那幅《岩间圣母》观众实在寥寥,完全没有熙来攘往的盛景。当然这也是展厅安排上的缘故,达·芬奇因为偏居于圣斯伯里侧翼的楼里,比起居于主楼的凡·高来,自然要冷清得多了。另外,这幅画的真伪一直存疑,大概也是观众冷淡的重要原因!
所以这局不算,重新比过。
想想比拼的机会真不多,许多博物馆收藏的作品时间跨度都有限制,所以二者并藏的博物馆实在不多!
中国观众怎么办?
早在2010年首都博物馆借来一幅凡·高A4大小的《自画像》,展厅前便已曲曲折折排了长队,不知道最后究竟有多少观众参观了此作;2016年清华大学美术馆开馆第一展便是达·芬奇特展,统计一下这个特展的参观人数,大概能略略分个高下吧?
不过,也许两位大师的人气会略有高下,他们的艺术却无高下。正是这些伟大的艺术家们,让人类文明的星空格外璀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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